【编者按:非常感谢澳洲文坛泰斗何与怀博士呈现的宏文,陆洪恩,刘文辉,林昭等烈士用他们的宝血为神州的苦难和罪孽献了祭,正是因为有像他们这样一批又一批的圣贤先知,中华民族才会历经各种磨难而始终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们相信终归有一天他们的名字会镌刻在中华民族的圣贤纪念碑上,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也就是中华民族真正复兴的时候。】
何与怀
一
2009年5月,缘因参加一个欧洲华文作家会议,我来到位于阿尔卑斯山北麓多瑙河畔的奥地利首都维也纳。
一踏上这块土地,我不由得马上提醒自己,千万记住这句传遍世界的话:“在维也纳走路,请千万当心脚下,别踩着音符。”说出这个既生动又深刻的名句的德国作曲家约翰奈斯·勃拉姆斯,极其虔诚地把维也纳这个当时欧洲音乐中心看作他的第二故乡。
真是名不虚传。置身维也纳,便感受到浓郁的音乐气息。而音乐气息最浓是它的“金色大厅”了。这间大厅是维也纳音乐协会大楼的主要演出场地,始建于1867年,是著名建筑师奥菲尔·汉森的杰作。如评论家所说,这所大厅本身就是一部音乐,是莫扎特《朱庇特交响曲》凝固的形式。“金色大厅”现在被称之为世界最高级别的音乐圣殿。在这里,你会看到全世界最杰出的乐队和演奏家们,更能够欣赏到本地的著名的维也纳交响乐团、维也纳少年儿童合唱团这些高水平的音乐团体的演出。不过,即使要充分感受这个世界音乐之都,其实也并非一定要走进它的“金色大厅”。整座城市,跃动的令人悦耳欢心的音符无处不在。只要漫步街头,到处都可听到音乐之声——大多数是一些艺术院校的青年学生在街头练功。你看着听着,心里便想,说不定其中有人几年后还会成为大师呢。在一些街边空地上,你可以就像所有游客一样,入乡随俗,与当地人一起,或放开喉咙高歌一曲,或热情奔放地跳个什么舞。在维也纳的星光大道,人们还看到一百多位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工作过的音乐大师的名字被镌刻在这里。世界上没有其它任何一座城市对古典音乐对音乐大师这样推崇,这样敬仰了!
进一步见识这个世界音乐之都,最好还要亲临维也纳东南郊的中央公墓。
维也纳公墓中的贝多芬墓。
是月24日,我来到这个全欧洲第二大的公墓。公墓占地二百四十公顷,十九世纪初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在位时修建,迄今一共安葬了二百五十多万人,现有墓穴三十三万座。由于面积广大,墓地以一座气势宏伟的分离派风格的教堂为中心,分成几个墓区发散开去。尽管是墓地,却很有艺术气息,造型各异的墓碑就像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我时走时停,驻足之际,放眼巡望,在绿树掩映中感到一派宁静、祥和、高雅。我不可能遍游各个墓区。我知道,公墓在维也纳乃至奥地利整个国家社会生活和文化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最使它声名远播的,是其中的音乐家墓地,而我就是专门为此而来的。这里以莫扎特纪念碑为中心,安葬着海登、贝多芬、舒伯特、施特劳斯父子等二十多位世界著名的音乐家、作曲家,他们的墓穴呈半环形依次分布周围。
我来到贝多芬墓前,端详着。墓碑为白色大理石,锥形造型,方正简洁,其后三面有苍翠松柏围绕。正面底座上用黑色大字写着:“Beethoven”(贝多芬),中间雕刻着一架金色的竖琴,顶端是一只展翅欲飞但被一条蛇团团围住的金蝴蝶,象征性地浓缩了这位音乐大师与命运进行顽强斗争的一生。蛇象征病魔——贝多芬自二十六岁开始听力明显下降;蝴蝶则象征渴望自由飞翔的贝多芬——他直到两耳失聪后还写出了大量传世之作。他与海登、莫扎特一起,被后人称为“维也纳三杰”,在我们华文世界,他被尊称为“乐圣”。
我以挚诚恭敬的心境,前来瞻仰贝多芬之墓,更是出自一个原因——我心里思念着一件事情:
八年前的2001年,也是5月,有一位中国人,万里迢迢也来到这块我现在瞻仰过的贝多芬墓地前,徘徊良久。他神情肃穆,眼含热泪,喃喃自语。他在完成一件神圣的托付——代托付者向他所崇拜的音乐大师深深鞠躬,献上鲜花,告诉他有个中国晚生后学是哼着他的《庄严弥撒》上天堂的。
当天晚上,这位中国人还特意在维也纳参加了一场音乐会,就在著名的“金色大厅”。当维也纳交响乐团上台演奏贝多芬《英雄交响曲》时,他触景生情,一下子眼泪如清泉般涌出,无法抑止。熟悉的音乐把他带进那苦难的“文革”年代,勾起了他对死去难友的深沉的追思……
这位中国人叫刘文忠,当年满怀信任交付他一个看似难以完成的重托的,是即将被枪决的难友,名叫陆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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